【雨双】难以割舍

@繁花似锦 最倾城 的点梗

*暧昧期依旧,徐队战损,一点点火葬场文学,结局HE









***


“微信删了,电话号码换了,从绥城调到津海又调回绥城,是么?”


池一菲看都不看徐无双的表情,只是专心致志地缝着那一条蜿蜒盘附在徐无双手臂上狰狞的伤口,在换药的空挡捕捉间隙问道。


徐无双没肯定也没否定,微低着头,视线一直停留在膝盖处。


池一菲也不急着要答案,自顾自地猜测:“你是知道王大雨一定会追着你去津海才搞这么一出吧。到头来什么好处都没得还费时费力,你说你图啥?”


“图他能把心思花在工作上。”徐无双冷不丁开口。


“他心思不在工作上?”池一菲笑得有些无奈,“他除了把心思花在工作和你身上,还能花在哪儿?”


徐无双不说话了,稍仰起脖子,像是在叹一口几个月了都还没舒散出来的气。


“大雨要是在津海那边的工作单位没看到你,他能疯掉。”池一菲语气淡然,平静无波,仿佛在叙述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王大雨去了津海之后,好像什么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徐无双恢复了以前的作息规律,甚至有过之无不及,就跟故意要把自己的身体往死里折腾一样,冲了警局业绩的同时也冲了医院的业绩。


一开始是徐无双不要命似的从徒手中救下被绑架的人质,人质毫发无伤他自己却挨了好几刀进了医院;然后是没日没夜处理案子一顿饭也没吃,生生被胃痉挛逼进了医院;这次是追捕犯人的过程中被同犯暗算,爆破中迸飞出来的铁片残骸差一点伤到要害,手臂上被带着热的尖锐硬片割开一条血淋淋的口子,血流如注,失血过多后还是被池一菲强硬地要求去缝伤口。


池一菲皱着眉,在那里给徐无双消毒缝针。一开始本来没人说话,房间里特安静,她忽然没头没尾地来了句:“折腾自己给王大雨看?他现在看得到吗?”


徐无双没回答,嘴唇抿成一条锋利的直线,眼神中带着否认和不赞同。


“上次那个贩//毒的案子,解决得怎么样了?”池一菲见徐无双不想谈起这方面的事情,便转了个话题。


“几个以/贩/养/吸的已经落网,还差背后那个。”


提起这个徐无双有些头痛,咬得后槽牙咯咯地响。因为这个案子以及未揪出来的地下团伙,徐无双那在王大雨离开绥城后本来就不好的睡眠质量现在更不好了,几乎没睡过一个安稳的觉。


伤口终于缝好,池一菲把手术工具也进行消毒,然后卸了力似的靠着门,换了个舒服点的站姿,继续说:“这个案子被调到津海那边去了。”


徐无双毫不意外:“嗯,上级已经下达了,我知道。”


“你最近也不必这样。好好养伤。”池一菲语重心长。


之后两人聊了一些零零碎碎的话题,都是关于日常生活中的琐屑,倒让气氛轻松了些。不过池一菲到底还是明眼人,打之前上班的日子就看出了两人的端倪和暧昧,可也没打算点破,而是局外人一般旁观,偶尔浇浇水施施肥,给两人调解调解矛盾。


没想到如今这个生机勃勃的芽还没开花结果就被命运拦腰截断。


“现在没一点儿联系了?”池一菲问。


“嗯。”


池一菲又笑,于是有了一开头的那个猜测:“微信删了,电话号码换了,从绥城调到津海又调回绥城,是么。”





说得残忍一点,王大雨是被徐无双骗去津海的。


徐无双当然于心不忍,可必须得狠下心来。之后的无数个日日夜夜里,徐无双只要一闲下来就会想起这个,想起上头下达的调任命令,想起王大雨的毫不知情,想起他们到达津海后自己又秘密调回绥城,而王大雨只能继续留在津海,搅得他心神不宁,难以入眠,睡眠质量越来越差。


他知道年轻人的心思。王大雨表现得那么明显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然而徐无双只把这当作是微不足道的好感,只要短暂的分离便能将其斩断——年轻人最容易对别人付出感情也最容易三分钟热度,这点连喜欢都算不上的好感,如果自己太过看重,可能会耽误王大雨半辈子。


所以徐无双在接到那个危险性极高、王大雨参与可能会带来麻烦与生命安危的任务时,他第一时间答应了那个被他拖延许久的调任——那是之前津海那边下达的,时间不限,随时可以赴任。


王大雨在知道这个调任之后,死皮赖脸地要跟着徐无双一起去。他本来早已做好了被徐无双多次拒绝的准备,心中暗自为许久见不到面而悲伤,结果没曾想徐无双竟然答应了。坐上大巴车的前一刻王大雨还在想,徐队怎么就答应了自己呢。


结果二人世界没能持续多久,徐无双就被秘密调回了绥城。


还好王大雨留在津海。当时徐无双脑海里的想法只有这个。要不然让王大雨看到自己完成那个任务后的惨状,指不定会心疼成什么样子。在无数次因为病情恶化而再一次被推进手术室的过程中,再好不容易完成手术后虚弱地住院的那一个月里,徐无双被各种测血压测心率的仪器连接着,像链子似的,将他囚禁在那一方狭小而又雪白的病床上。吊瓶里透明液体缓慢下落,一滴一滴砸到液面上,掀起小小的涟漪。


他瘦了好多,脸色也苍白得像纸,薄唇很少有血色。那段时间池一菲常来看他,偶尔带着齐苒和罗旭东,但就是没有那个徐无双嘴上不愿承认但心里还是有些想念的年轻人。


其他人时常调侃,照这个架势,徐无双和池一菲的关系可能要回温。但只有当事的两人知道,早已经不可能了。


“你要是想他,直接打电话过去,他不可能挂。”池一菲在一个只有他们两人的下午,一边削苹果一边对徐无双说。


徐无双嘴硬,即使有些吃力,还是把那两个字从喉咙里挤了出来。


“没想。”


“好好好,他想你还不成吗。”


徐无双不说话了。


池一菲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块放在果盘上,依次插好了牙签方便拿取,接着她用纸巾擦干净手,拿出手机翻了一张图片给徐无双看:“不过就算你想他,也得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了,至少三个月,甚至半年。在你养病这些日子,即使他大老远偷偷跑来,我也不会让他见你的。”


顿了一会儿,池一菲叹了口气,继续说:“这样,对你们两个都好。”


看到那张文件,徐无双心里登时五味杂陈,不知在想些什么,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别想太多,他那边的任务危险系数不大,和你这个比起来简直安全得很,”池一菲语气中或多或少带着些责怪,怪徐无双想都没想就接替了这个任务,怪自己在这期间没能给徐无双帮多少忙,“别想太多。好好养伤。”


徐无双干巴巴地“嗯”了一声。


一个月后徐无双出院了。主治医生本建议他最好再养半个月的伤,但是徐无双实在坐不住,他感觉自己要是再像那么躺下去的话可能就真瘫痪了,于是他在自认为好得差不多时委托医生办理了出院手续。


医生本以为像徐无双这样的人,经历了大灾大难之后本应该顺风顺水、大富大贵,就算不会如此也应得劫后余生,却没想到能在接下来的几个月时间里三番五次见面。


池一菲觉得,再这样下去,徐无双哪天连命都没了也说不定,而王大雨还被蒙在鼓里。





“干嘛做这么绝呢,一点余地都不想给王大雨留吗。”池一菲像是在感慨又像是在喃喃自语,有些出神地瞧着徐无双手臂上那条狰狞的伤口,一时不知该再说些什么为好。


“我没做绝,”徐无双动动手臂,牵扯到伤口时传来的铺天盖地的疼痛让他有些顶不住,低低“嘶”了一声,又扯起嘴角,笑得不像是在笑,“只是我没想到他答应得那么快。以前他不愿意调去津海的。”


徐无双很少会这样说话,唯独在面对池一菲时才能敞开心扉。倒不是因为其他的什么感情,只是一起经历那么多后,他们都达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他们对于彼此而言,比起伴侣,其实更适合当朋友。


于是他们把朋友做下去了,也做到了交心这一程度。


“你自己想要他听令上级,现在又开始怨他服从命令?”池一菲调侃,眸子里闪着几分揶揄。


“也不能说是怨,”徐无双正色,“就,没想到。”


叹了口气后,池一菲清清嗓子:“照这么说,你是潜意识里不希望他去津海喽。”


“我——”


还没等徐无双把一句完整的话说完,池一菲打断他:“没想到?如果是没想到他会真的去津海,真的不回来,那只能证明,你坚信他不会离开,不是么。”


这句话一语中的,一针见血,堵得徐无双哑口无言。


池一菲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徐无双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臂,十分认真地说:“给大雨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要是实在不想给,至少打理好自己,免得到时候节外生枝了,人小王同志还得心疼不是?”


徐无双垂眸,让自己陷入了无限的沉默。






***


徐无双再一次见到王大雨,距离刚分开已经过了整整一年。


他根本就没想到会这么久。真的太久了。徐无双本以为,至多半年,半年就能再见面,半年自己就可以完成那个危险性极高的任务、就算受伤也能养好,半年就能把王大雨那点心思扼杀在摇篮里。


但他没想到会是一年,更没想到先按耐不住的是自己。


——到底是任务拖延了,还是王大雨不想回来?


王大雨整个人都变了,不是外貌上的改变,而是内里的,气质上的脱胎换骨。依旧是以前那张脸,冷调灯光的剪影下显得立体而蛊惑,搭上金丝边眼镜更衬托挺拔,与周围环境融合起来倒有些毒蛇吐信似的不怀好意。


小孩儿以前爱穿浅色,白色衬衫搭米黄色外套,黑色长裤盖不住脚踝。现在一套整洁高档的黑色西装下来,把以前的明媚开朗遮了个严严实实,只剩下咄咄逼人的帅气。


看到王大雨的一瞬间,徐无双有些脑子发麻、喉咙发苦,怎么都没想到再一次见面会是这个时候,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下达任务时他们只说会有自己认识的人接头,徐无双却怎么都没想到会是一年没见着人影的王大雨。


他现在不应该还在津海吗?


徐无双心里五味杂陈,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人。王大雨笑得毫无破绽,完美得像是他对待每一位客人都会这样,温吞而又缓和地问出一句“想喝点什么”。


徐无双没从他的表现以及眼睛里看到任何别的情绪。


像王大雨,但也不像。


——这算不算是成功呢。徐无双想。


王大雨点的那几杯酒送上来后没被任何人品尝过就荒废了。两人的秘密行动多少比一个人要引人注目些,是以他们一个眼神交流后就分头行动,徐无双从较为隐蔽的后台绕到目的地,而王大雨直接径直穿过人群往房间403走。


这个房间已经烂熟在王大雨心底,而要与他搭配合作、共同完成任务的那个人,名字与他并列排在一块儿,在王大雨心头烫出一个焦灼的洞来。


徐无双。这个名字已经在王大雨的脑海里心心念念了一年,每一次想起都止不住地疼痛,痛得王大雨万念俱灰,心石俱焚,五脏六腑都跟着翻江倒海。那时他忽然就想起了自己之前闲着无聊时刷到的一句话:很多人分不清理想和欲望,理想就是当你想它时,你是快乐的。欲望就是当你想它时,你是痛苦的。


然后,王大雨漫无边际地想,或许徐无双是他的欲望。


现在王大雨都不敢看徐无双。他们伏在门的两边,紧挨着墙,房间由于隔音太好而听不到任何动静。徐无双偏了下头,目光蜻蜓点水似的在那儿停留几秒,然后做了个手势,王大雨看懂后就绕到拐角处的视线盲区,紧盯着徐无双,看他进去后重新把门关上才继续回到原位,紧靠着墙站着。


屋里有三个男人,为首的坐在沙发上验货,被突然进来的人打断。徐无双还没来得及看清桌上的是什么,他们就迅速而警惕地把东西一捞塞到桌下,并且为首那人从桌下拿出了让徐无双一瞬间头皮发麻的东西——枪。


任务里面没有提到他们还走私枪///支!





王大雨一直靠在墙边,警惕而又担忧,焦急地盯着门,力图不错过任何声响,更不要错过约定好的暗号。他听见耳麦那边传来的总部的声响,部署各部的任务和战略,把所有的分队都清点一遍确认就绪,唯独没有点到王大雨和徐无双这一队。


他已无法将注意力分散到两处,于是在总部清点完毕后将耳麦摘下攥在手心,打算等下一次感受到轻微振动后再戴上捕捉信息。房间里太安静,静得王大雨心慌,痛恨这个房间的材质能将里面的声音完全隔绝。他几乎是把全身的感官和力气都集中在耳朵这一处,希望不要出任何差错。


然后他突然想到,万一呢。


万一房间里就算出现枪声他都无法听到呢。


一瞬间王大雨感觉自己有些无法呼吸,全身血往脑子里涌,几乎思考不了。“不等命令直接破门而入”这个想法无数次涌上来,又无数次被他压下去。这抉择有些,太让人为难和心力交瘁了,可能性太多也太千钧一发,几乎是一刻定死生。


——万一他连枪声都听不到,就无法及时支援,只能让徐无双一人在房间里面对那些亡徒,可以算得上是自生自灭;


——万一他本能听到枪声,但枪响之前就因为听不到的那种可能性而擅自行动,扰乱徐无双的计划,就无法完成任务,甚至让两人一起陷入危险之中。


越是这样想王大雨就越是焦急和担忧,越是担忧他就越会这样想。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分十七秒,王大雨一边掐着虎口一边看表,额头上已经冒出了薄薄的细汗,紧咬着牙不让自己做出有害于任务的举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却感觉像是在熬过一个世纪,明明距离无论如何必须行动的时刻只剩下两分多钟,他却感觉一秒钟都无法再等待下去了。


他想确认徐无双的安危。


就在这一刻,王大雨听到了一声微弱的,短促的,有些沉闷的枪//响,与王大雨平时在枪/械/室与训练射击场听到的截然不同,不像是正规的,像是未完工而被强行使用的劣质枪//支,亦或是私人用黑市上的非法材料组装而成。


这不可能是徐队的枪。


糟了。


“目标人物动手了。”王大雨咬着牙朝联络的微型耳麦里说道,腮帮子生疼,没等脑子反应过来就踢开门冲进了房间。


入目是被掀翻的桌椅和打碎的玻璃,目标人物有两个已经倒在地上捂着伤口,另一个举着枪指向王大雨。王大雨刚进门时并没有看见徐无双,又在一进门就被拿枪指着,不好分神或是转头寻找那个人的身影,于是王大雨也双手握枪并齐平于肩,与嫌疑人僵持不下。


先开枪的是王大雨,并且连开两枪,一枪打掉了目标手中的枪一枪往桌子底下放,成功让地上躺着的两人开始焦急于自己的货。王大雨开的第一枪是斜着打的,但不可避免还是伤到了嫌疑人的手,而此时嫌疑人正痛苦地捂着血流不止的手跪倒在地。但王大雨的第二枪只是虚张声势,并没有打中要作为危害品收缴的货,但也足够转移其余两人的注意力。


当听到整齐而有力的脚步声时,王大雨知道刚开始的那句传讯有效果了。等好几个同事举着枪进门后,王大雨终于得以呼出一口气,让自己的注意力松弛下来,环视四周寻找徐无双的身影,确认那人的安危。


只见徐无双靠在墙上,小幅度地喘着气,对他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询问完其他地点贩//毒团伙的被捕情况后,王大雨终于放下心来。他火急火燎地赶到徐无双那边,查看徐无双到底有没有受伤。


徐无双吃力地用另一只手将自己从墙上撑起,只见墙上沾了血迹,地上淌了一地红色。他当然知道这副景象让王大雨看了他肯定要心疼,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王大雨先开口了。


王大雨眼里的泪已经盛不下,仿佛一眨眼就会掉落。他没责备徐无双也没说什么自己很心疼之类的话,只是一字一顿地问了几个问题。


“如果他们用的是消音的枪呢,如果用的是其他听不到声音的武器呢,如果我听不到房间里的动静呢——”说到这里王大雨已经说不下去,声音颤颤巍巍又满是后怕。他把满嘴的苦涩咽下去,哽咽着说:“都那样了你还不开枪,你是不是看到他们有枪了所以根本不打算让我进去,是吗徐队,我真的,真的——”


徐无双想把王大雨拉过来,想告诉王大雨都已经过去了,想对他说没有那么多如果。但他还没来得及把这些付诸实践,王大雨就已经承受不住似的蹲下去,颓丧而悲痛,夹杂着害怕与担忧,全一股脑儿地倾倒出来。


“你知不知道,这会让我后悔一辈子。”


这句话被王大雨说得很小声,像是一瞬间被抽光了所有力气,又像是在喃喃低语,轻轻地飘进徐无双耳中,却在他心头狠狠抡了一棍子,分量重到喘不过气来。


登时,徐无双感觉自己的眼眶也有些湿润。


“没事了,”徐无双蹲下去,用没受伤的手轻轻拍了拍王大雨的脸,感受到了湿润与温热,“没有下次了。”






***


救护车里空无一人,提前召来的护士与医生已经赶去现场救治伤员。由于这次没有获得准确的信息与情报,不知道他们手中有枪//支,是以伤亡人数比预期中的要多了一些。


车厢两壁安装得有休息的地方,王大雨摁着徐无双让他坐在那儿,自己则半弯着腰看徐无双的伤口。感觉这样还是有些不方便后,王大雨干脆单膝跪地,生生让自己和坐着的徐无双一样高。


徐无双感觉有些遭不住,有着莫名的说不出的怪异,令他一瞬间有些想要退缩。


感受到徐无双下意识的动作,王大雨眼神暗了暗。他抓着徐无双另一只手的手腕,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徐队。”


“交给我。”他说。“我学过。”


徐无双无奈,原先那点拒绝好像压根阻挡不了王大雨。他长叹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呼吸变得悠远轻柔,用行动表达许可。


王大雨小心翼翼剥下徐无双的黑色外套,甚至能感受到血肉模糊的伤口与衣物黏连在一起,即使尽力控制好力道还是能清晰地查觉到那股微弱的阻力。


他几乎都无法再进行下去。


看着王大雨那像是痛得狠极了的表情,仿佛受伤的不是徐无双而是他自己,那一刻徐无双是真的有了一种自食恶果的被报复感,因为他自己竟开始心疼起自己的小徒弟来。然后徐无双又觉得好笑,笑他们两个之间那种不伦不类的怪异气氛,笑他们感觉到疼痛都不是因为他们自己。


“麻溜点儿的。”徐无双开口命令。“你不来我来了啊。”


说着,他另一只手没有丝毫顾忌地把有部分粘连在伤口上的衣服扯了下去,咬紧牙关愣是没发出一点声音,只有距离近的王大雨听到了撕裂声,轻轻的,在他心头不疾不徐地划开一道口子,不管是关心还是担忧抑或是藏了一年的种种情绪,都开始沸腾似的往外冒。


“徐队。”王大雨好像快急哭了,好不容易控制住的情绪又要决堤。他眼眶红着,嘴唇颤抖,声音控制不住地往外漏:“徐队,我,不是说了,我来吗。”


徐无双嗓子里溢出一声低笑:“让你来,八百年都扒不好一件衣服。”


这时王大雨看见了徐无双已经伤痕累累的手臂。已经缝好的伤口留下来的疤,蜿蜒盘附在手臂之上,新长出来的白色与小麦色的皮肤相互交织着,透着一股诡异的美感。这不像是陈年的伤口,更像是他离开的这一年里留下的。


然后,徐无双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突然朝着那一步发展。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甚至可以说是不合时宜,偏偏就在这个时间节点王大雨脑子抽了风,像是要惩罚徐无双似的,拽过他没受伤的那只手吻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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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是接正文的亲亲,放正文过不了,看看放彩蛋能不能过。


希望大家多多评论,太困了就先去睡了,评论明天统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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