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双】徐队失忆后以为我是他男朋友(1)

*暧昧期突发状况

*误会太深,说开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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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


徐无双皱眉,看着守在自己床边的年轻人,在“是”字之后就没了下文。


王大雨偏头,眸子中满是担忧和疑惑。他小幅度地把椅子往前挪了挪,上身前倾,凑近徐无双,端详他有些苍白的脸和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的神色,也开始和徐无双一样皱眉。


“徐队,”王大雨瘪嘴,似乎是有些不满,“都这时候了您就别吓我了呗。”


说着,王大雨拿起沾了水的棉签,小心而又轻柔地把徐无双那由于长期没有饮水而干燥起皮的嘴唇擦了擦,让其重新恢复水润,动作熟练得像是在徐无双昏迷期间重复做过无数次。


在一开始王大雨凑过来时,徐无双就感觉到有些不适,下意识想躲,却因为躺在病床上而无处可逃。现在王大雨又亲密无间地做出这种动作,徐无双是又惊又异,眉头皱了又松松了又皱,终于硬着头皮熬了过去,在王大雨完成动作后一字一顿咬牙说道:“是谁安排你过来的。”


王大雨莫名其妙。


“没啊,还能是谁,我自己要过来的啊。一开始袁局还不让我过来,说是不要打扰你,但我寻思着这哪能呢,所以还是过来了,徐队你不要烦我啊——”


完完整整地听完了王大雨这一大堆话,徐无双已经从最开始的诧异变为了怀疑人生。


不是,这小子说的这些话,怎么搞的跟他们很熟一样?


徐无双忽然感觉手上一痛,像是身体内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被抽走了,有些克制不住的恍惚。抬手一看,原来是药液输完了,血管里的血液正在回流,已经让一小节管子填上了红色。


见徐无双抬手这一动作,王大雨也顺着将视线移过去,发现血液回流后差点跳了起来,手忙脚乱去按床头的按钮,带着十足十的歉意说道:“对不起哈徐队,刚刚光顾着和您说话去了,一时间没注意到,我错了我检讨。”


徐无双没再多说什么,闭上眼睛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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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中浮现的是血液混合着漂泼大雨流动,他费尽全力把犯人钳制住,压在凹凸不平已经积满水渍的石砖路上。徐无双自己被捅了一刀,没伤着要害,但血流如注,在雨水的冲刷下顺着腹部流到大腿,然后汩汩流入一滩又一滩的低洼水坑,被冲淡,洗净,仿佛从未存在过。


“他们找不到这里的。”犯人阴邪的脸上扯出一抹怪异的笑,远处路灯微弱,徐无双只能勉强看清楚现在的形式。


犯人紧紧抓住徐无双的手腕,指甲抵着脉搏,力道不断加大,几乎要让指甲嵌进他的血肉里。徐无双吃痛,却没放开,只是咬紧牙关硬撑着,不动声色加大了力度,以达到一种怪异的平衡,无声地相互对峙,让钳制的力度压得犯人喘不过气。


“找不到又怎么样,”徐无双微微仰头,倨傲地俯视他,汗水混着雨水从下巴滴落,“我一个人,够了。”


其实徐无双自己也不确定他一个人够不够。血液裹挟着力气在逐渐流失,徐无双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扼住,有些喘不上来气儿。犯人没比他好多少,坑坑洼洼的水泥地板硌着他的背,水糊住眼睛以至于很难看清对方,雨越下越大,而两人依旧僵持着不动。


然后犯人突然发力,想要用膝关节在徐无双腹部伤口上再撞成重创,结果徐无双反手擒住他的肩膀再用另一个翻身,力度大到犯人措不及防地从被压着的下方短暂地到了上方再翻出去滚了好几圈,而徐无双刚好借着这股力趁机用手臂支撑着自己快速起身,立马压住还在流血的伤口,调整好呼吸频率,眯起眼睛盯着不远处从地上挣扎站起的人。


徐无双偏头,手掌轻微一勾,神情中带着些许不屑和轻蔑,示意再战。


犯人冲上前来,把所有力量集中于腿部想要提腿侧踢,却被徐无双预料到招式后先发制人的正蹬给踹出去,整个人重重摔到地上。他闷哼一声,用尽全力想要站起身来,却于事无补,只得匍匐在地,咬着牙撑起自己,竭尽全力地翻了个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徐无双见他再没半分力气,于是拿出器械带上的手铐,走上前去从背后勒住他,擒起他的手给他拷上。


“没力气了就别试图逃跑,”徐无双一边用手臂勒住他的脖子使其不得不后仰,一边让自己的腿压住他的腿,搞得犯人动弹不得后才稍稍松掉手臂的力气,让人能够呼吸。他勾起嘴角轻轻地笑了一下,语气中却没有丝毫笑意,“刚刚那一下痛不痛?”


犯人气愤地咬着牙挣扎起来,看向徐无双的眼神满是仇恨。


“要是敢挣扎,还有更痛的,不想体验就给我老实点。”


犯人挣扎的幅度小了些。


见人老实了些许,徐无双拍了拍他的背,皱眉道:“年纪轻轻就别搞这些犯罪的勾当,走哪条路不是走?”


“你还是先关心一下自己吧,”他语气中满是嘲讽,“你觉得自己还有多少血可以往外流?”


“直到你被押回去为止。”徐无双说。


事实证明徐无双说到做到,丝毫没有去管自己的伤处,反而把十二分的精力都放在钳制犯人上。他感觉自己身体内的东西正在逐渐流失,血液,力气,注意力,以及视觉,越来越少,越来越模糊,像是在一点一点地抽走他的生命体征。中途好几次犯人拼了命地挣扎,都被徐无双压制下去。


最后听勘验部的同事说,警方是靠着雨水中化验出来的血液组织找到的徐无双。由于化验需要时间,即使用了最快的速度完成这一系列程序,也是在两个小时之后才根据收集地点地毯式搜索发现了徐无双和目标。


当他们驾走犯人时,徐无双终于支撑不住倒下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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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徐无双缩减事情后的描述,袁世清皱眉看他,带着点审视和探究意味。


“这是一年之前的事情。”袁世清不疾不徐地说。


徐无双瞳孔收缩了一瞬,在尽力消化这个信息。


“我可能得,”徐无双看着自己正在输液的手和白晃晃的病房,一字一顿干巴巴地说,“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


听见徐无双这句话,袁世清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小幅度地点点头。确认了徐无双的状态后,他打算转身离开,却被徐无双突如其来的问题拦住脚步。


“刚刚那个,守在这里的,”徐无双搜刮着脑海里的记忆,却怎么也无法想起一丝一毫相关,连怎么形容都是问题,只能挑了个简单的说法,“和我是什么关系?”


徐无双一开始就想问了。那个年轻人对自己的态度过于热情,行为举止特别亲密,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徐无双旁敲侧击地问他,得到的只是装傻一般的回答——“我这样对徐队不是应该的么?”


袁世清却想岔了。徐无双在苏小伟牺牲后再也不愿收徒,当自己一开始把王大雨塞给他时,虽然没表明,但袁世清知道他不乐意。即使距离苏小伟牺牲已经两年,徐无双对于收徒都如此排斥,更别提现在的他记忆回到了一年前,身边莫名其妙多了个徒弟,这让徐无双怎么接受的了?


现在问这个问题,估计也是心中起疑,猜出了什么。


于是袁世清也不回头,没让徐无双看见自己复杂的表情,只是叹了口气,仿佛拿他们俩没办法,无奈地说:“这个,得让王大雨自己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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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还能有什么关系,师徒呗。”王大雨把买来的中餐放在旁边的床头柜上,又把折叠在床两侧的栏杆拉起来,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床尾的塑料桌板,将其下方凹槽卡在两边的栏杆上部,确认牢固后长舒一口气,插着腰看了看徐无双又看了看已经就绪的便携式餐桌,视线停留在徐无双身上。


徐无双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于是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问:“没别的了?”


王大雨不明所以——还能有别的?他偏过头思考,忽然恍然大悟地长“哦”了一声,一边说着“我明白了徐队”,一边立马坐下来靠近徐无双,补充道:“有,当然有了。”


徐无双莫名紧张了一瞬,以为他真要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关系来,不料王大雨话锋一转,充满活力和自信地说:“我们之间,就是那种,嗯……徒弟不能管师父叫师父的关系,您说是把徐队?”


徐无双:“……”


什么“我现在不太习惯要不先让我适应一下我们俩试着从头开始”之类的话哽在徐无双喉咙里,堵得他一口气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见他表情不对,王大雨一眨眼,疑惑地问:“怎么了徐队?”


“没怎么。”虽然这样说着,但确实有令徐无双很不解的事情——既然只是普通的师徒关系,那,为什么袁局刚刚的态度这么怪异?


还是说,王大雨在隐瞒些什么?


“徐队,别想其他的了,来,吃饭。”王大雨将床头柜上的中餐拿过来摆好在折板上,如是说道。他乐呵呵地把筷子取出来,忽然又想到了些什么,于是指了指徐无双手背上的输液管,又指了指挂在上面的吊瓶,说:“徐队,您现在在输液是不是不太方便?要不我喂您吧。”


没等徐无双回答,王大雨就打算直接上手拿勺子。徐无双眼疾手快地用没在打针的左手把王大雨作祟的狗爪子拍开,抬眸,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他。


王大雨疑惑地眨了眨眼睛,问:“怎么了徐队?有什么问题吗?”


“我现在,”徐无双努力组织语言,不知该怎么说才能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你让我先缓一会儿。我还不太能,适应。”


“有什么不能适应的啊,”王大雨疑惑,“之前我们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他们之前是不是这样的徐无双不确定,但徐无双确定的是,如果有人敢对他这么殷勤,那么那个人会被他给踹飞出去。


徐无双无法想象这个年轻人是怎么在自己手下都安然无恙地存活了这么久的。


难不成,他们之间,真是那种关系?


见徐无双不说话了,王大雨又上手拿勺子想要服侍徐无双吃饭,结果被徐无双瞪了一眼,又讪讪地放下了。


“你吃你的,”徐无双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至于我,输完液了再吃。”


王大雨不干了。


“这怎么行呢!输两瓶诶,得等到猴年马月去了,到时候吃的还是中饭吗,那就是晚饭了!您现在是病人,要规律饮食,不能跳餐不能抢餐,否则会对康复有很大影响的。”王大雨义正言辞。


徐无双扶额,脑海里只剩下一个想法:这小子怎么这么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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